查经丨往下扎根，向上结果（9）：基督的神人二性
“道成肉身”的教义告诉我们，基督是降世为人的上帝。尽管这个教义极其深奥，令人费解，但真正的基督徒都会凭着信心真心相信。不过，肯定了道成肉身的事实之后，我们马上就会遇到一个新的难题——道成肉身的基督究竟是神还是人？从《圣经》的教导来看，基督既是神，也是人，因为他既有神性，又有人性，神学上用“神人二性”来表达。读“福音书”时，我们会发现耶稣经常交替使用两个自称，一个是“神子”（用来表述他的神性），另一个是“人子”（用来表述他的人性）。“神子”和“人子”的形象集合于同一位耶稣的身上，体现了神性与人性的完全合一。
耶稣在世时，一般犹太人只承认他的人性，不承认他的神性，认为他只是约瑟和马利亚的儿子，并非上帝之子。一个典型的例子，是耶稣在关于“生命的粮”的讲道后那些听众的反应：“这不是约瑟的儿子耶稣吗？他的父母我们岂不认得吗？他如今怎么说‘我是从天上降下来的’呢？”（约6∶42）随着教会的发展和信徒的增多，承认基督之神性的人自然多了起来。
一、基督的神性
“道成了肉身”（参约1∶14），“取了奴仆的形像，成为人的样式”（参腓2∶7），具有真实的身体，但他依然是“道”（上帝），这就是神学上所强调的“基督的神性”。19世纪兴起的自由主义神学倡导通过理性、良知和经验来认识上帝，主张用科学的方法对《圣经》进行批判。在基督论上，该派只强调耶稣的人性，不强调耶稣的神性，他们强调他完美的人格和卓越的思想，回避他的道成肉身和救赎工作，视道成肉身、复活、升天等真理为“源于信仰的富有想象力的神话”。这种思想根本站不住脚，倘若没有神性，耶稣的思想就不会那么卓越，品格就不会那么完美，正如兰姆（Bernard Ramm）所言：“耶稣活出最虔敬和圣洁的生命，只因为他是道成肉身的上帝。”
1．有神的属性
我们强调基督的神性，首先是因为他具有只有上帝才拥有的属性，《圣经》甚至直接以上帝称呼基督。比如，《以赛亚书》中，就有这样的记载：“因有一婴孩为我们而生，有一子赐给我们。政权必担在他的肩头上。他名称为奇妙、策士、全能的上帝、永在的父、和平的君。”（赛9∶6）
（1）自有永有
《圣经》告诉我们，基督与上帝一样，也是自有永有的。耶稣曾自己宣称：“我是阿拉法，我是俄梅戛；我是首先的，我是末后的；我是初，我是终。”（启22∶13）这个宣告与上帝的宣告完全一致：“我是阿拉法，我是俄梅戛，是昔在、今在、以后永在的全能者。”（参启1∶8）
（2）完全圣洁
基督拥有上帝一样的圣洁，《希伯来书》证明了这一点：“像这样圣洁、无邪恶、无玷污、远离罪人、高过诸天的大祭司，原是与我们合宜的。他不像那些大祭司，每日必须先为自己的罪，后为百姓的罪献祭，因为他只一次将自己献上，就把这事成全了。”（来7∶26－27）
（3）无所不能
基督广行神迹，证明了他的无所不能。施洗约翰的门徒询问他：“那将要来的是你吗？还是我们等候别人呢？”耶稣答道：“你们去把所看见、所听见的事告诉约翰，就是瞎子看见，瘸子行走，长大麻风的洁净，聋子听见，死人复活，穷人有福音传给他们。”（参路7∶18－23）
（4）无所不知
基督能知道隐秘的事和未来的事，经上说：“当耶稣在耶路撒冷过逾越节的时候，有许多人看见他所行的神迹，就信了他的名。耶稣却不将自己交托他们，因为他知道万人”（约2∶23－25）耶稣知道自己将要受死（参太16∶21），“从起头就知道谁不信他，谁要卖他”（参约6∶64）。
（5）无所不在
耶稣在世时，由于具有真实的身体，所以似乎并未体现出神性中的“无所不在”，他在拿撒勒，就不会在耶路撒冷，在耶路撒冷，就不会在撒玛利亚。然而，耶稣却向门徒明确强调他的“无所不在”：“无论在哪里，有两三个人奉我的名聚会，那里就有我在他们中间。”（参太18∶19－20）
2．有神的尊荣
基督有神的尊荣，《希伯来书》说：“我们既然有一位已经升入高天尊荣的大祭司，就是上帝的儿子耶稣，便当持定所承认的道。”（来4∶14）“他比摩西算是更配多得荣耀。”（参来3∶2－3）
（1）接受敬拜
耶稣曾说：“当拜主你的上帝，单要侍奉他。”（参太4∶10）除了上帝，没有人可以接受别人的敬拜，犹太人非常熟悉这一点，耶稣却时常接受人的敬拜，这个事实正好见证了他的神性。“有一个长大麻风的来拜他”（参太8∶2），“有一个管会堂的来拜他”（参太9∶18），耶稣都未拒绝。
（2）悦纳赞美
耶稣骑驴进耶路撒冷时，“众门徒因所见过的一切异能，都欢乐起来，大声赞美上帝”。“众人中有几个法利赛人对耶稣说：‘夫子，责备你的门徒吧！’耶稣说：‘我告诉你们：若是他们闭口不说，这些石头必要呼叫起来。’”（参路19∶28－40）耶稣悦纳门徒们的赞美，是因为他具有神性。
（3）垂听祷告
耶稣曾向门徒宣告：“你们奉我的名无论求什么，我必成就，叫父因儿子得荣耀。你们若奉我的名求什么，我必成就。”（约14∶13－14）“耶稣进了迦百农，有一个百夫长进前来，求他说：‘主啊，我的仆人害瘫痪病，躺在家里甚是疼苦。’耶稣说：‘我去医治他。’”（参太8∶5－13）
3．有神的权柄
耶稣所拥有的的权柄，常让人惊讶，因为他的权柄是属于上帝的权柄。“登山宝训”结束时，“众人都希奇他的教训，因为他教训他们，正像有权柄的人，不像他们的文士”。（参太7∶28）
（1）平静风浪
门徒横渡加利利海时，“忽然起了暴风，波浪打入船内，甚至船要满了水”。束手无策的门徒唤醒了熟睡的耶稣。“耶稣醒了，斥责风，向海说：‘住了吧！静了吧！’风就止住，大大地平静了。”“他们就大大地惧怕，彼此说：‘这到底是谁，连风和海也听从他了？’”（参可4∶35－41）
（2）制伏魔鬼
迦百农的会堂，“有一个人被污鬼附着”，耶稣一声责备，“污鬼叫那人抽了一阵风，大声喊叫，就出来了”。对于此事，“众人都惊讶，以致彼此对问说：‘这是什么事？是个新道理啊！他用权柄吩咐污鬼，连污鬼也听从了他。’耶稣的名声就传遍了加利利的四方”。（参可1∶21－28）
（3）赦免罪人
在拿撒勒，耶稣对一个瘫子说：“小子，放心吧！你的罪赦了。”在场的文士心里嘀咕：“这个人说僭妄的话了。”耶稣看出他们的怀疑，就特别向他们指出：“或说‘你的罪赦了’，或说‘你起来行走’，哪一样容易呢？但要叫你们知道，人子在地上有赦罪的权柄。”（参太9∶1－8）
（4）医治疾病
耶稣经常医治各式各样的疾病，经上说：“耶稣走遍加利利，在各会堂里教训人，传天国的福音，医治百姓各样的病症。他的名声就传遍了叙利亚。那里的人把一切害病的，就是害各样疾病、各样疼痛的和被鬼附的、癫痫的、瘫痪的，都带了来，耶稣就治好了他们。”（太4∶23－24）
（5）赐人永生
耶稣多次宣称，他要赐人永生。比如《约翰福音》10章：“我的羊听我的声音，我也认识他们，他们也跟着我。我又赐给他们永生，他们永不灭亡，谁也不能从我手里把他们夺去。我父把羊赐给我，他比万有都大，谁也不能从我父手里把他们夺去。我与父原为一。”（约10∶27－30）
三、二性的合一
通过上文的论述可知，道成肉身的基督既有完全的神性，又有完全的人性。可是，我们马上会遇到另一个难题。从《圣经》的记述可知，道成肉身的基督只有一个位格，他的神性和人性怎么可能同时存在于同一个位格呢？这是我们必须试图回答的问题，尽管这是一个奥秘。
1．二性合一的实质
基督的二性如何合一？历史上有一场长达数百年的争论，对于这一场争论，周联华有一段很好的评述：“亚历山太学派比较偏重‘神秘’色彩，在解释‘道成肉身’神性和人性接近到密合的时候，很容易走上神性并吞人性的倾向；而安提阿学派比较偏重理智，走到另一极端，神性和人性似乎总是格格不入。前者虽承认两种属性，但已经混为一种（神性）；后者只承认道‘住’在其中，两性之联合并不真实，似乎基督有双重‘位’格。”这场旷日持久的争论以公元451年召开的迦克墩会议（Council of Chalcedon）上制定的《迦克墩信经》的出台画上了句号。尽管《迦克墩信经》也并未真正解释二性合一的难题，但它至少道出了二性合一的实质，全文如下：
我们跟随圣教父，同心合意教人宣认同一位子，我们的主耶稣基督，是神性完全人性亦完全者；他真是上帝，也真是人，具有理性的灵魂，也具有身体；按神性说，他与父同体，按人性说，他与我们同体，在凡事上与我们一样，只是没有罪；按神性说，在万世之先，为父所生，按人性说，在挽近时日，为求拯救我们，由上帝之母，童女马利亚所生；是同一基督，是子，是主，是独生的，具有二性，不相混乱，不相交换，不能分开，不能离散；二性的区别不因联合而消失，各性的特点反得以保存，会合于一个性格，一个实质之内，而并非分离成为两个位格，却是同一位子，独生的，道上帝，主耶稣基督；如众先知论到他自始所宣讲的，主耶稣基督自己所教训我们的，诸圣教父的信经所传给我们的。
2．二性合一的意义
基督既有完全的神性，又有完全的人性，这是上帝的大能，更是上帝的智慧。二性的合一是救赎工作中极为重要的环节，因为基督若不同时是完全的神和完全的人，他就不能完成救赎全人类的工作。基督具有完全的人性，保证了他能充分体恤人的软弱，作为人类中的一员，他也有人性一切的需要，亲身体验了人类的患难，并且接受了各样的试探，成为担当人类罪孽的救主，成为体恤人类的大祭司。（参来4∶14－16）基督有完全的神性，保证了人性的完全，使他所作的工可以具有无穷的价值，“因为上帝本性一切的丰盛，都有形有体的居住在基督里面”（参西2∶9）。